希望

南通市 直辖区 南通市紫琅中学 季婷婷
希望的橘灯——读《冰心作品集》后感

古籍载:凤凰“集香木自焚,复从死灰中更生”。洗去铅华,复又更生,鲜美净朗。

——题记

人生是:“蒲柳之资,望秋先陨”还是“松柏之资,隆冬转茂”其终极不就在于希望吗。希望可以给人以勇气荡涤内心的愚昧无知,切割下腐化的灵肉,以重塑完美的个体。改变这人世间“悲哀充塞着的囚牢”,“群鬼号叫着的坟墓”,“群魔跳梁着的地狱”。

就像这个曾被死神践踏过的圣地——那年,奥斯维新的冬天蹒跚的走过落雪覆盖着的草地,它遥望着落日下的高耸尖塔想象佛光普照的光景,而其身后拖出的是一条淤血铺就的道路,没有人想过它会重生,人们以为它所能留下是纳粹党的狞笑高歌,屠刀下灵魂的哭嚎。但如今却是被信仰的鲜血洗礼过后的是万里晴空。有时,时间会将一切风化,而拥有紫罗兰般的追求的犹太民族,他们的希望之火将使其生生不息。

读《冰心》时也勾起我的思潮,有一年夏天傍晚,空气微热,气压低得我有些喘不过气。

站在书桌前,桌上垫着一块玻璃,摸上去有些凉,我望着上面一只小小的飞蛾,右边翅膀破了些一动不动,也许是死了吧。正当我想要把它丢进垃圾箱时,飞蛾似乎是轻轻地动了一下,细微的只有空气中微微起伏的尘埃可以证明,当时我以为是眼花了,弯下腰躬着背,着魔似的以一种近似谦恭的态度,下颚贴在玻璃上仔细盯着它:脆弱的触角弯曲成盘状,细长得如同盛夏里紫葡萄的须根般。零距离的接近使我仿佛嗅出夏日植物的芬芳,也让我看清它的触角慢慢伸直了。

此时,天边的一缕斜阳沉入了那望不去的大海,徒留下的是正死守住最后一方领土的红霞,斗室一下子昏暗起来,连那只小蛾子也叫人看不真切了。

这一刻,我竟难得有了几分慌乱,微麻的手指急切的打开台灯,随着“啪”的一声,霎时间,整个屋子都被光明塞得满满的,有些甚至还被挤出了窗外,在阳台上偷偷徘徊着,温暖的光束轻柔地打在微凉的玻璃上,连带的关照一下一旁的飞蛾,光亮中它的双翼上轻泛着珍珠般的光泽,翅膀上一粒粒细小的白色粉末也成了飞翔中不能承受之轻,似被长时间束缚的翅膀呈现出畸形的褶皱,在触角的动静之间,它试图去撑开自己的双翅,就好象努力去打开已经生锈的雨伞,静静地,空气中隐隐弥散开一阵血腥味,随着时间的偷溜,黑暗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束住了飞蛾的翅膀,残缺的右翼中透过空洞的破碎,我看见了红魔鬼的微笑,刹那间,蛾子的翅膀开始猛烈扇动起来,带动起风云的变幻,乌云遮住阳光,黑风中夹杂着泪珠般大小的雨滴,近乎狂乱的拍打着墨绿色的树叶,低空中抛出的火球银白色的边缘略带金色,如一把巨斧直劈大地,可怜的香樟树被一分为二然后流淌下满地鲜绿色的血液,最后渐渐地雨停了,而蛾子的扇动也停止了。蛾子死了!突然,房间里的光亮逃逸,而我的呼吸停止,无人料想到一场刚刚敲响战鼓的战斗会这样嘎然而止。

难道生命本就是如同蝼蚁般轻贱吗?我们努力寻求着生命的出口,在漫长的旅途中最后坚守的“希望”是怎样一个荒唐的笑话,我还是静静地站在桌边,心中升起的是另一种比日落西山更另人恐慌的情绪,我泄愤似的想要丢掉那只死去的蛾子就如同放弃自己的追求!

在我近乎无助的目光中,“啪”的一声,一个柔弱却又无比坚强的东西打到我的手指,我低头猛然睁大双眼——飞蛾竟然张开了翅膀!灯光打在透明的双翼上脉络清晰可见,就像初春鹅黄色的香樟树叶,随着清风轻飞漫舞。就在那一次,玻璃的反光中我看见了生命的光华。原来暂时的死亡是别样的蓄势待发!

佛曰:“一花一世界,一草一乾坤。”凤凰也罢,蛾子也好,虽说一个是百禽之长,一个却是人人除之而后快的害虫,但蛾子紧抓住希望的不懈追求使其同凤凰一般美丽风华,希望就像“女孩”手中的小橘灯照亮了她回家的路!